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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西幻篇02出現的怪物居然在吃fa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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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神職人員每五日例行集會的一天。

在外型六角屋頂,每一面都有三個拱型的集會堂內,多洛珍和艾倫諾分別坐在長桌兩端的高位上,聽其他人匯報事項。

“撒多特教堂需要修繕,特別是神像。”

“大祭司您看,這是堂區的日常開銷。”

“準備到光明節了,我們得提早半個月準備。”

集會匯報的事情向來繁瑣重覆,某處教堂的修繕維護,每個堂區的日常開銷,以及到重要神節的慶典準備。

這些都要給神女和大祭司過目,當然如今的神女只能是過目。

只是今天多洛珍和艾倫諾都沒有心情聽這些事,他們偶爾隔著桌上點燃的白蠟燭對視,很快又錯開視線。

一個想著怎麽處理對方,另一個想著夜長夢多,怎麽加快劇情。

因為系統間的保密協議,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有了系統。

神殿是神教的權力中心,神女和大祭司掌管神殿,遍布各地的教堂是神教的部分勢力,由各堂的主教管理事務,再匯報給神女和大祭司。

老主教們講完話,等待回應,但顯然神女和大祭司都在走神。

一把老骨頭的他們咳了幾聲,還是沒得到回應,只好出聲提醒:“大祭司,神女,您們的看法是?”

艾倫諾:“嗯,就這樣辦。”

多洛珍:“光明節我會讓人提前開始籌備的。”

最有資歷的老主教嘆口氣,開始念叨:“集會也是信仰光明神的重要部分,我們不能對神有一絲一毫的不尊重……”

多洛珍在心裏嘆氣,又來了又來了,又要接受精神洗禮了。

“等等,那是什麽?”

“怪……怪物?!”

在花園裏巡邏的衛兵看到一團黑色不成型的東西,它像座正在移動的小山堆,不時身體左右低晃,好似在探尋什麽氣味。

衛兵長說:“再多叫點人過來!”

很快一群拿著長劍□□和盾牌的士兵圍住這堆黑色物質,它無臉無手腳,比人高上許多。

“上!”

有人試探性拿長劍往它身上刺,它忽然張開黑色大口,將長劍整個吞下去,發出怪異的咀嚼聲。

“這附近就是神殿,居然有怪物敢出現在這裏,我們不要怕,一起上,光明神會庇佑我們不受穢物傷害!”

士氣大增,所有人揮劍而上,萬萬沒想到的是,黑色怪物無一例外將他們的武器全部吞掉。

而那個喊著光明神庇佑的衛兵長,也被怪物吞掉。

黑色怪物身體忽然顫動扭曲,慢慢縮小成人型,出現手和腳,臉部也逐漸清晰——卻是那位被吞掉的衛兵長的臉!

“啊——”

士兵們瞳孔驟縮,驚恐大喊,頃刻間連滾帶爬地跑掉。

那位“衛兵長”還不太習慣新的身體,帶著一副沒有表情的死人臉,接連在地上摔了好幾次,身體像是沒有骨頭,以古怪的角度翻折。

最終,怪物放棄這具身體,從他的口裏流出,再匯成一堆黑色物質,朝樓塔的方向挪動。

多洛珍從集會堂回到住所附近,遠遠看到這裏亂作一團,走近還發現每個人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恐慌。

這裏已經召集眾多戰士和她的四位專屬騎士。

多洛珍問離得近的騎士:“凱瑞裏,發生了什麽事?”

凱瑞裏右手握拳壓在胸膛,躬身向她行了騎士禮:“神女,聽巡邏的衛兵說,這裏剛才出現黑色不明怪物。”

“是嗎,在哪個地方?”

“在花園。”

多洛珍:“有沒有人受傷?”

凱瑞裏:“衛兵長被送到神醫那裏,神醫說沒有生命危險。”

“那你們繼續在這搜尋吧,我先回樓塔。”

“是,神女,有兩位騎士會在樓塔周圍守護您的安全。”

多洛珍走到樓塔,看見侍女爾拉和爾琳都站在門外,面色難看。

她正想問又發生什麽,就聞到奇臭無比的味道從樓塔裏傳來,那種味道就像很多東西腐爛在臭水溝裏,形成的氣味。

多洛珍捂住口鼻,退後好幾步:“你們在裏面放什麽?”

爾琳知道神女對氣味敏感,比較喜歡花香味,這才選在有花園的樓塔居住,樓塔附近都種滿白玫瑰。

爾琳:“聽衛兵說今天在湖邊出現的怪物就是這種氣味,騎士們將樓塔上下裏外搜查過,沒見到怪物的痕跡,它可能已經走了。”

爾拉在一旁補充:“我們已經打開門窗散味。”

騎士克茲說:“神女,這片區域我們都會進行徹底的搜查,但為了安全起見,還請神女今夜待在光明神殿。”

找不找得出怪物,多洛珍今晚都住不了樓塔,氣味實在難以忍受。

多洛珍點頭,在騎士的護送下,前往光明神殿。

光明神殿外部只有白色和金色兩種色調,風雨雪霜在上面留下歷史悠久的痕跡。

標志性的半圓穹頂由穹隅托起,神殿外表的正面墻上多用浮雕裝飾。

通過尖頂拱門進入內部,裏面的主要裝飾是壁畫和雕塑,對稱並排的廊柱上有光紋石刻。

玫瑰窗使用大量的彩色玻璃,使得殿內光線幽暗,產生一種神秘感。

多洛珍在成為神女時,整整被關在神殿五百天,每天會有人送來一頓飯,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,她都要跪拜在神像面前,進行禱告。

說是要神女磨煉心性,提高忠誠,和光明神產生聯系,以便理解神的示意。

那時會有老教主和神使嚴格監督她,包括她的一言一行。

仿佛要她去掉所有人性,和歷代神女變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
明明她既不信神明,也不想備受約束。

巨大的壁龕裏放著光明神像,神像左邊是一排歷代大祭司的石像,右邊則是歷代光明神女的石像。

如果這輩子沒有意外,多洛珍死後會被歸入神女那列的第十尊石像。

她想到死後的靈魂也要被永遠鎖在這裏,心頭就越發沈悶,這一對比倒不如上輩子被燒成一捧灰,自由自在。

壁上點滿蠟燭,照亮光明神像慈悲的面容。

多洛珍獨自一人站在殿內,燭光照出她模糊的身影。

深夜。

樓塔被再三搜查,依舊沒有看到那詭異的怪物,氣味實在難聞,侍女和騎士都遠遠離開。

房內的一張木桌倏然失去棱角,顏色變深,逐漸變成一團黑色物質。

它像是失落至極,身體比原先更加癱軟,堆起來的頭部也彎曲下來,似在垂頭喪氣。

它離開樓塔,去往花園。

“啊!快看那怪物又出現了!”

很快有人發現它。

衛兵不敢向前,最擅長戰鬥的戰士和騎士率先趕過來包圍它。

“這到底是什麽東西?”凱瑞裏揮砍的銀劍被它吃掉。

所有的武器都對它毫發無損。

克茲連忙說:“拿火來,火燒!”

有人把油倒到怪物身上,油卻很快被怪物吸個幹凈,火把在它身上根本燃不起來。

對衛兵和戰士,怪物不客氣地反攻,將吞掉的武器反擲回去,甚至連人都要吞掉,但它唯獨對神女的四位騎士手下留情。

怪物既不介意騎士們對它動手,也不反擊他們,還會繞著騎士走。

所有人都對它無可奈何,無法阻攔它前行,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爬上花田。

克茲楞住:“它……它這是在幹什麽?”

凱瑞裏也不敢相信:“它好像在吃花?”

黑色怪物確實在吃花,它吃下百合、郁金香和月季,像一臺黑色收割機,一道道地收割各色花朵。

唯獨繞過了白玫瑰。

甚至在不小心碰倒一朵白玫瑰時,它暗黑的身體化出兩只黑色的手,一手扶正白玫瑰,另一只手像哄嬰兒似的,輕輕拍平花下的土。

做完這件事,它的手消失回身體裏。

眾人:“……啊?”

“快請大祭司和神女來!”

“對,再多請些法師過來。”

如果普通利器對它無效,那只能使用術法。

艾倫諾接到消息,很感興趣地挑起眉頭:“你們是說有陰暗穢物出現在神女住處?”

衛兵回答:“是。”

“很好,一定要抓住它。”

艾倫諾心中有了伎倆,這可以成為一個證據,證明光明神女不忠神明,所以失去神明庇護,引來穢物。

只是艾倫諾趕到花園的時候,並沒有看見他們所形容的怪物。

士兵圍在湖邊拉網,戰士和騎士用長桿漏網捕捉著什麽。

艾倫諾皺眉:“怎麽回事。”

士兵低頭說:“那怪物吃完花,跳入湖水裏就不見了。”頃刻變成一片黑影沈底消失。

艾倫諾看著被啃得亂七八糟的花園,心下一煩:“我還有別的事,你們繼續,有新情況再來匯報。”

比起抓那怪物,他確實有更緊急的事。

比如盡快釋放疫病。

永生湖連通好幾片水域。

暗黑怪物順水而流,早已離開神殿附近的區域,來到城邦之外的花崗。

它從溪水中出來,開始啃噬花崗上的各種野花。

這裏沒有珍貴的白玫瑰,它不需要停頓,大口大口速度極快的連土帶花一同吞掉。

它將這片地方的鮮花吃盡,作出低頭的動作,似乎在聞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
沒有臭味了,它現在是香的。

很香很香。

它心滿意足地跳下溪水,再次流了回去。

這次它沒有到被眾人包圍的永生湖,而是就近到樓塔旁的小湖。

它從窗戶爬進樓塔一層,吞掉一個小木櫃,然後原地縮著身體,漸漸出現四個棱角和木紋圖樣。

它變成小木櫃,安安靜靜地待在那裏,像是在等著誰回來。

多洛珍在神殿過了一夜,大清早被人叫回住所。

“神女,那個怪物又出現,最後消失在湖裏,您看要不要在湖邊擺祭壇,進行禱告儀式,請光明神降下神威制服它。”

多洛珍跟著騎士先來到花園,一眼看到稀爛的花田,花莖折斷,草根翻出,黑土泥濘。

只有她最喜歡的白玫瑰完好無損地長在原地,似乎一支沒少。

多洛珍擡了擡眼:“你們說花園的花都被怪物吃了,那這些白玫瑰是你們連夜種上去的?”這工程量得有多大。

凱瑞裏恭敬道:“那怪物敬畏光明神,沒膽吃掉神女喜愛的白玫瑰。”

這點多洛珍不太相信,如果真敬畏的話,它怎麽敢一而再的出現在這片區域。

經過一夜打撈,永生湖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,但眾人依舊沒有發現怪物的蹤跡。

多洛珍說:“你們也辛苦一夜了,下去休息吧,留幾個人看守,有新情況再通知你們。”

“是,神女。”

多洛珍去往樓塔,看見爾拉和爾琳又站在門口沒有進去。

“怎麽?”多洛珍問,“臭味還沒散嗎?”

“不是的,神女。”

爾拉神情怪異,欲言又止地說:“而是太香了……”

香到她們連門窗都沒有勇氣打開。

看見多洛珍疑惑的表情,爾琳憋住一口氣,沖到門邊打開一條縫——

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面而來。

像是匯聚世間所有的花香,濃郁而覆雜,反倒融合成一種無法形容又讓人無法接受的氣味。

多洛珍瞬間窒息,腦袋眩暈地退開十多米才敢呼吸。

“你們是把花園裏的花都塞進樓塔了嗎……”

等等,花園裏的花。多洛珍有了新的猜想。

爾琳急忙拉上門,捂鼻說:“看來神女今夜也只能……”

多洛珍又去神殿過了一晚。

而這天晚上,“小木櫃”變回原來暗黑成堆的樣子。

它軟嗒嗒的從窗戶爬出去,進入小湖,順水流到城邦外圍。

它爬上山坡,像人耷拉肩膀一樣,耷拉成一團。

沮喪得好似想長嘆口氣。

它在寂靜無人的山坡上吹了一夜冷風,身上的香味才淡去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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